2015年3月12日星期四

一早接到美國名劇作家兼詩人比尓●雷多勒的電話,說他昨晚才找到時間閱讀我上月底在咖啡館朗誦會上送給他的英文詩集 AUTUMN WINDOW《秋窗》。他說沒想到竟是一組這麼精彩(他連用了兩個熱情澎湃的 WONDERFUL 的形容詞)的詩,讓他一打開便放不下,因此失掉了不少的睡眠時間。


我們在電話裡聊了將近一個鐘頭,從個人的經歷談到芝加哥的詩壇,以及他在本地一個監獄裡為十幾個無期徒刑犯所組織的詩作坊。今年八十多的他,仍定期開一個多小時的車到監獄裡去主持這個詩作坊,他說希望我將來也會有興趣加入他的工作。另外他在他的教堂裡也辦了一個類似的詩作坊。最近我碰到幾位像他這樣熱心於文學及公益事業的朋友,奉獻出自己寶貴的時間,從事他們認為有意義的活動,實在令人感動。


我們還談到在芝加哥出版的有名的歷史悠久的《詩刊》雜誌。我說很奇怪,為什麼我認識的幾位芝加哥很好的詩人,都沒能在這個刊物上發表作品,而每期刊登在它上面的作品卻都了無詩意,甚至不忍卒讀。他說由於監獄詩作坊的關係,他每期都得到該刊免費贈送十冊,但他也發現每期的詩都像課堂上的習作一般,圍繞著同一個主題,越讀越沒⋯⋯味道。我們又談到1970年代初期曾遭《詩刊》退稿的女詩人、美國製藥公司伊萊●利黎創辦人的曾孫女露絲●利黎女士,前兩年捐給《詩刊》一億美元的事。他說照理有了這麼多錢,不應該辦成今天這個樣子才是。 我笑說這不正好應了英國詩人葛雷夫斯(Robert Graves,1895-1985)的「詩裡沒有錢,但錢裡也沒有詩」這句話嗎?


談話在哈哈笑聲中結束。在這個冷冽的冬天早晨,我似乎能感到溫暖的春天正逐步走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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